大明朝的“云南王”:威震遐荒 专制一方达2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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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庸先生的小说《鹿鼎记》中存在着众多股反清复明的势力,如天地会、台湾郑氏等,其中有一股势力较为特别,而且有些陌生,这就是云南的沐王府。小说中沐王府的人物应属于虚构,但“沐王府”确却并非虚构,是有着真实历史原型的。沐王府的历史原型就是整个明朝时期统治云南的沐英家族。
沐英字文英,1344年出生,濠州定远人。沐英自幼父亲早亡,跟随母亲躲避战乱,不料母亲又病故。朱元璋与夫人马氏见年幼的小沐英十分可怜,于是将他收为养子,改名为朱文英,小名周舍。18岁时沐英被封为帐前都尉,守卫镇江,从此开始走上了军事生涯。
没过多久沐英升任都指挥使,随同大军南征福建。一路上沐英率军“破分水关,略崇安,别破闵溪十八寨,缚冯谷保”,战功赫赫,此时朱元璋命他恢复原来的姓名。福建平定后,沐英移镇建宁,节制邵武、延平、汀州三卫。不久朱元璋调沐英至大都督府任同知。府中军务繁杂,但沐英年少明敏,“剖决无滞”,深得朱元璋的器重。
1377年沐英以征西副将军的职务,与卫国公邓愈讨伐吐番,西略川、藏,耀兵昆仑。沐英因功被封为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荣禄大夫、柱国、西平侯,食禄二千五百石。1378年沐英担任征西将军,奉命再次讨伐西番。沐英不愧为一代名将,他率军多次击败西番,战果辉煌,“拓地数千里,俘男女二万、杂畜二十余万”。此后沐英又参与两次对北元的攻击,均取得胜利。
1381年沐英被封为征南右副将军,同永昌侯蓝玉跟随将军傅友德率军攻取尚被元朝占据的云南。元朝的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派遣平章达里麻率兵兵十余万于曲靖阻挡明军。沐英率兵乘着雾色赶到白石江畔。当浓雾散开时,两军隔江相望,达里麻大惊失色。在沐英的建议下,明军派出一部分人在下游偷渡过河,鸣金鼓竖旗帜,虚张声势。
趁元军惊疑之际,明军渡过白石江,与达里麻的军队展开大战。最终明军大获全胜,生擒达里麻。梁王把匝剌瓦尔密闻讯后自杀身亡,沐英、蓝玉率兵直逼昆明,昆明不战而降。但此时云南西部大理一带,存在段氏割据势力。段氏占据大理已有数百年,凭着点苍山、洱海的地理优势,扼守龙首、龙尾两关,不肯向大明归顺。
(沐英画像)
沐英派遣王弼经过洱水进攻上关,自己亲自率兵进攻下关,形成犄角之势。另外派胡海率一队人马从小路渡河,从点苍山背后攀援而上,居高临下作为策应。此战沐英身先士卒,策马渡河,与山上军队互相呼应。段世不知背后虚实,阵脚大乱,最终兵败被俘,云南才算得以平定。1382年8月,朱元璋的妻子马皇后病逝,自幼由马氏抚育成人的沐英闻讯后,悲伤过度而咳血,由此埋下病根。同年朱元璋下诏傅友德、蓝玉班师,留沐英镇守云南。
云南境内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土司,他们时叛时降,情况十分复杂。1384年沐英平定曲靖亦佐酋,普定、广南诸蛮;1387年平定浪穹蛮。1389年百夷“思伦发复寇定边,众号三十万”。沐英率领精兵三万,“置火炮劲弩为三行”。思伦发用披甲,携带这锋利标枪的的大象作为前锋,沐英下令炮弩并发,结果“象皆反走”,明军乘势反击,斩馘四万余人,生获三十七象,大获全胜,此战沐英大名威震西南。
镇守云南期间,沐英一方面致力于平定叛乱,另一方面着手与云南的开发。沐英精简守令,劝课农桑,积极开展屯田,“垦田至百万余亩”。同时他还兴修水利,治理滇池。此外还注重商业发展,“通盐井之利以来商旅,辨方物以定贡税”。客观来讲,沐英在镇期间极大的促进了云南地区的开放。
沐英为人不苟言笑,好贤礼士,对士兵爱惜有加,从不滥杀无辜。他虽是行伍出身,但读书手不释卷,一有闲暇就会延揽文人讲说经史。1389年冬沐英去南京朝见朱元璋,朱元璋在奉天殿赐宴,同时赐予“黄金二百两、白金五千两、钞五百锭、彩币百疋”。分别时朱元璋高兴地说:“使我高枕无南顾忧者,汝英也。”
1392年6月,沐英得到皇太子病逝的消息,悲痛异常,引发旧疾,病死于云南,年仅48岁。消息传出后,“军民巷哭,远夷皆为流涕”。朱元璋不愿意这位义子埋骨南疆,下令将他迁葬南京,并追封为黔宁王,谥昭靖,侑享太庙。身为开国功臣的沐英也像其他人那样遭到灭顶之灾,反而福泽绵长,世代得以镇守云南,这也是明朝开国功臣中的唯一一例能保持爵位,且享有权力的。
沐英死后长子沐春承袭父亲的爵位,镇守云南。沐春字景春,英勇善战,材武颇有父风。在镇七年,多次平定各地叛乱。同时“大修屯政,辟田三十余万亩,凿铁池河,灌宜良涸田数万亩,民复业者五千余户”,当地人感念其功德,为他立祠庙。1397年年仅36岁的沐春病死。
(被“侵占”的的南京沐英墓)
因沐春无子,所以他的弟弟沐晟承袭了爵位。永乐年间沐晟参与征讨安南之战,因功被封为黔国公,岁禄三千石。沐晟继承其父兄的基业,久镇云南,名声远扬,因此沐氏在云南威权日重。而滇人畏惧沐晟父子的威信,事之如朝廷。而沐晟虽然不善于用兵,但精于“理财”,他置办了三百六十多处庄田,广蓄资财,用以结交朝廷权贵。
此后沐氏子孙世代以黔国公、征南将军的身份镇守云南,俨然如“云南王”一般。万历年间当时黔国公沐昌祚出行,佥事(正四品)杨寅秋没有“避道”(旧时的礼节,一般遇尊长,如天子、亲王于道,要避退一旁,以示敬畏),沐昌祚竟然下令鞭笞杨寅秋的随从,以示惩罚。杨寅秋向朝廷申诉,沐昌祚被万历皇帝下诏斥责。
沐英的后代子孙也是良莠不齐,但总体而言都能够击败缅甸等周边国家的进犯,维护当地的统治秩序,为西南边疆的开放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沐英家族爵位继承关系如下所示:
沐英(西平侯)——沐春——沐晟(黔国公)——沐斌——沐琮——沐昆——沐绍勋——沐朝辅——沐融——沐朝弼——沐昌祚——沐启元——沐天波
1644年李自成大军攻破北京,明朝宣告灭亡。远在西南的沐天波支持南明政权,并准备组织军队,抵抗张献忠的起义军。1645年云南土司沙定洲掀起叛乱,攻破昆明,沐天波逃往永昌。此后虽然沙定洲的叛乱被大西军李定国、孙可望平定,但沐家在云南264年的统治也画上了句号。
1661年)清军攻入云南,沐天波追随永历帝流亡缅甸首都瓦城。8月12日缅甸王莽白诱骗永历帝身边的官员、侍卫、内官等前往者梗之睹波焰塔饮咒水盟誓,却乘机将他们包围。本来缅人不想杀死沐天波,命人将他拖出包围圈,但沐天波情知不妙,夺取卫士的刀奋起反抗,杀缅兵九人,最终寡不敌众,被缅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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